藍莓本2006-2008鮮網連載,完售-可以當作曇花的IF線-HE線,作者吃一護總受,主藍一。此文沒校過稿。

是短篇集,可當作單篇獨立完結也可連貫看,篇章順序有其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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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克力

 

 

是個熱烘烘的初夏──光芒像是無止盡般地照耀了校舍,今天著實有三十二度,汗液隨著下顎滴落及染濕了襯衫,全身都散發熱氣、無法克制地揮灑著汗水。真的很熱的一天……返校打掃的校務已經結束,準備回去的少年們只因為小島水色的一句問話不約而同止住腳步。

 

 

「一護生日禮物想要什麼?」 

「雖然這樣有點怪…我們想還是直接問你比較好。」

 

跟在後頭的淺野啟吾跟著猛點頭,小島水色帶了非常柔和的笑容。但卻讓一護皺起了雙眉…生日嗎?「啊啊…那種東西不需要吧?更何況每年游子都會幫忙慶祝…」

還真的是蠻不在乎的態度呢。水色想。

 

 

「不要這樣啦──去年因為是暑假的時候不小心錯過了啊啊啊,我們不是故意要忘記你的生日的…!!!」一護擺出嫌惡的臉推著抱著自己腳哭嚎的淺野啟吾,生日這種東西…有這麼重要嗎?

 

 

沒錯,黑崎一護的生日是在炎熱夏天,而在六月底的結業式後就邁入整整兩個月的暑假了,所以生日這種東西理所當然地被留在家裡,雖然自己不太在乎但游子的大陣仗總是不得不讓自己想起還有這個日子──「怎麼可能忘記?」

 

 

 

「大哥的生日是最重要的!!!」游子曰。

每年自前晚至隔日的半天時間在廚房奮鬥,走進廚房拿水就會被飛濺的鮮奶油還有烘烤麵糊的甜香給嚇到,讓一護很想伸手阻止她…「呃,游子我不太想吃太甜……」但是一看到自家小妹睜著圓潤大眼淚眼婆娑地望著自己的模樣,黑崎一護就甘拜下風了。

 

順道走進廚房的黑崎夏梨望著幾乎可以分送給鄰居的份量,忍不住幫自家大哥搭腔,「妳又做這麼多啊…不是每年都吃不完嗎?」又不是不知道她們家的大哥不太能吃,但身兼母職的廚房達人只要握起鍋鏟就欲罷不能的樣子。「咦?可是…」望著雙生姊妹游子聲音變小,眼看眼淚就要掉下來了,「我做都做了……」

 

 

「呃…沒關係的啦游子…!!」少年連忙擺手(雖然還是說不出「我全部都吃掉」這種話)。

 

「我有好辦法。」有人眼睛閃爍著不明亮度,露出笑容(露琪亞那種),萱草髮色的少年不自覺打了寒顫。

 

 

「就辦個『想和初夏幽靈來個花園派對』嗎?ㄧ人收費五百就好。」拿出不知從哪來的便條紙,像是規劃了好久還有附加福利「吃飽飯晚上還可以一起參加廟會,怎麼樣不錯吧?」

 

「…哪來的幽靈?哪來的花園?哪來的派對?還有不要拿我來賺錢!!!」少年已經傻眼了。

 

 

「這真是太棒了──!!!夏梨妳真聰明!!!」

 

 

什麼?

黑崎一護望著緊緊握住手掌的那對雙生姊妹,纖細童音滔滔不絕地說著「正因為是暑假剛好大家跟大哥都可以趁這個機會好好的聚一聚,太令人期待了…啊啊好久沒看到露琪亞,我要做邀請函,小島他們也會來吧……啊邀請的人太多了,時間會不會太趕啊……」

 

 

喂…

「啊,藍染先生他們一定要來喔。」自家小妹一回頭給了一護一個明媚燦笑。

等等…

我還沒答應……!!!不要擅自決定啊──

 

 

所謂的欲哭無淚。

 

 

 

7月15日

突然變成了莫名其妙的節日…

 

 

 

「準備了很多吃的,大家盡量用。」黑崎一護愣望著散發出燦爛笑意招待大家的小妹。

 

好想知道游子夏梨和老爸是怎麼發邀請的,太誇張、為什麼幾乎所有人都來了呢──他們家也沒這麼大啊,到底為什麼尸魂界和虛圈該來的不該來的全部都來了呢!?黑崎一護望著自家幾乎快被塞爆的客廳,睜大棕瞳愣在當場。幾乎是每一番隊都派了一兩名代表過來啊,再加上使用義骸的破面,瞥眼還可以見到朽木露琪亞興致昂然地和黑崎一心討論著,說她「只不過」發了邀請函給每番隊的副隊而已,而自家蠢父親則說雖然過了幾百年但他認識的人也不少…

 

 

少年頭上浮出了青筋──原來就是你們兩個罪虧禍首…!!

 

 

 

 

「哇…好多人……」

 

 

「是啊。」站在客廳一角的淺也啟吾和小島水色望著這陣仗也愣在當場。雖然很想問一護你是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多怪人的,不過看這些傢伙有半數來者不善的樣子,髮色體格服裝都張狂的可以,尤其是那個穿著和服的光頭跟自己打招呼的時候淺野啟吾才發現根本不是在做夢,「呦、好久不見──」…媽媽那傢伙跟我打招呼了!!!

 

 

「一護──!!!」某人衝過來就給黑崎一護一個大大擁抱,黑崎一護在那一瞬間只聽見了尖銳細緻女聲和飄揚在空中的淡棕綠卷髮而已,還沒反應過來妮露艾露整個撲上把少年華麗壓倒在地,騎在人家身上還大聲嚷嚷著「一護我好想你喔好久沒看到你了…」整個就不管眾人詫異的目光,非常高調,但那倒是還好但…妳現在一點也不小隻啊(喂這樣形容女性不太好)──尤其妮露宏偉胸圍整個壓住自己臉頰,除了身上重量還要有被悶死的覺悟,井上織姬緊張的大喊著,「妮露小姐妮露小姐,黑崎他快斷氣了…!!」

 

「一護他…是什麼時候這麼OPEN…?」

「你那是哪學來的鬼辭彙…」朽木露琪亞白了戀次一眼,嗯這是同樣在現世學習一段時間的成果,而且我怎麼看都覺得是那個女人強上(誤很大)了一護──

 

「一護。」

 

 

 

 

一道強勁的臂力將少年從地上拉起,是他們熟悉沈穩緩和的聲音,有點不穩地站起身後頭抵著男人胸膛將身體重量靠在上面,像是鬆了口氣一護微抬頭回望了男人,耳根和臉頰因為缺氧漲滿嫣紅。

藍染…?

擁有琥珀色眼珠的男人溫和地笑著,「…玩過火可是不太好喔。」

 

「啊啊藍染大人對不起…!」女子頓時恢復穩重形象深深地向男人一鞠躬,著實表示了歉意那樣的退開。「…好久不見了,各位。」

 

頓時成為全場注目的焦點的那人,注意到其他人視線藍染勾起溫和微笑若無其事地像眾人打了招呼,卻引發了一堆隊長級得人物不滿,例如某番某番大小冰山隊長、某番某番體弱多病的隊長、某番某番……群眾雖然穿著了義骸但還是散發出強烈靈壓,銀站在後面一襲非常搭配的白灰襯衫,調笑說了。「哎呀,不用這麼熱烈歡迎嘛。」

…鬼才歡迎你們──!!!

 

 

眾人心中的OS,雖然早就知道藍染他們會來的但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覺得眼睛很痛啊…!比想像中的詭異百倍室內充斥著褐黑色氣氛,靈壓盤據。一個女孩從男人群中側身擠出小小身體「嗯,不好意思借過一下…」,黑崎游子非常突兀得打破了僵局。

 

 

「藍染先生…非常歡迎…!上次那件事,真的謝謝你…」

衝到藍染面前,和其他人不同毫不畏懼似地,用細緻的嗓音低頭道謝,比起一護更淺淡的髮色和瞳孔洋溢著滿滿情緒。那種思緒是飽含了歉意及感謝那樣的…

望著自家小妹少年完全沒有辦法預料她到底要說什麼,藍染也只是望了一護一眼視線又瞥到嬌小女孩的身上 。

「上次?」

「已經過了很久不是嗎?記得是春末的事情了呢。」藍染笑了。指的是在五月那時候的事情吧?

那時候一護發燒受黑崎一心所托,來黑崎家中帶照顧三日時間,據說那男人原本是想拜託浦原喜助的,但礙於一護的心情所以沒有拜託他…『就算這樣,也不代表我認同你了。』身為一家之主的男人這麼義正嚴詞的告訴自己,比想像中還要在乎孩子的心情;就算嘴巴和行為上反對了自己,但仍無法忽視自己小孩心目中真正的想法。這是藍染所感到意外的。

「沒有,沒有你的話真的不知該怎麼辦呢。」

「如果藍染先生不在的話…」

 

真的真的…嬌小女孩誠懇地說著。如果那時候沒有了這個人,家中完全沒有大人在的時候,兩個妹妹手無伏雞之力完全無法幫到大哥什麼,生病什麼的雖然對很多人是小事但在他們診所卻比什麼都重要,就因為太了解病痛也看過太多,無法忽視的是一護表露出痛苦的模樣,他們家的大哥對很多事情都不太在意,特別是扯到自己的時候──

 

「因為大哥很不會照顧自己。所以…」

「真的很感謝。」

藍染蹲了下去與她的視線平視,唇角勾起的笑意非常和緩。

 

 

 

倚靠在沙發上的松本亂菊端起特調夾著櫻桃的雞尾酒,美眸注視著眼前景象語氣卻像問午餐一樣的家常便飯,「藍染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嗎?」

 

跟著坐倒在旁邊位置的市丸銀撐著下顎,瞇起眼笑著回答了。「這個…並不是。」

 

 

 

只是因為是那個孩子所以才會這樣做的吧。

 

那兩個人他太過理解,藍染不是會隨意散發同情心的人,他就如同這些尸魂界死神們所想的殘暴且肆虐,但他的溫柔是當初…他們無法忽視的(這是一直存在的東西),就像黑崎一護,藍染對於他認為重要的人情況可以為他而改變。

 

 

追逐中心人物互動的亂菊撩了波浪捲的柔軟金髮,望著站在角落倚靠著牆壁耍孤獨一匹狼的自家隊長,是所有隊長中年紀最輕的日番谷冬獅郎,怎麼說也是沈著冷靜又不失男子氣概的好男人啊,難道一護小弟沒辦法接受年下攻(偽的)嗎?女子像有感而發的略嘆息說道。「不過真是太可惜了,是說我們家隊長太沒福份呢…還是,竟然就這麼被你們搶先一步。」

 

「哎、怎麼這麼說呢?我們,又沒逼他。是不是呀小吉良…?」

「呃…」

望著自家前三番隊長和金髮波霸的好友,這種越來越詭異的話題,吉良井鶴三條斜線掛上額祭,是說……我可不可以不要跟你們坐在一起?

 

 

「生日快樂!!!」

「…謝謝。」

交給了萱草髮少年一個緞面盒子。

「生日快樂…」

「謝謝…」

又一個不同顏色的箱子疊了上去。

「生日快樂,一護…!」

「謝…」

直接扔了一袋東西上去。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一護?」

「…」

廢話要不你幹嘛來?

 

 

「這是三番、五番、九番隊員連署祝賀──啊這是山本總隊長給的,這個是真央靈術學院的師範給的他要你吃胖點,這個是…」

 

「嗚…!」一股重量不斷地加重托在手上,重重壓上一疊疊的禮物讓少年著實傻眼,目瞪口呆得望著眼前幾乎比自己高的盒子,這未免也…太誇張了吧?

 

 

 

「媽媽我們家的一護好受歡迎啊──」趴在大型遺照前的黑崎一心感動的痛哭流涕。

「吵死了臭老頭!!」

 

 

一護大聲的回吼著,正想從被人陣團團包圍殺出重圍,眼睛正巧瞥見站在旁邊得小島水色。「一護你還好吧?」微彎著腰望著黑崎一護,嗯看起來真的不太好的樣子,幾乎是萬分狼狽才得以從人群中脫困──

 

 

「…不行我快悶死了,人實在太多了。」

 

 

烏爾奇奧拉倚靠在牆邊,太過直白冷靜的視線盯著少年看,光看他的模樣就知道這傢伙對現世的食物一點興趣都沒有,「…幹嘛?」黑崎一護喘了口氣跟著靠在牆邊,因為是角落比較不會受到干擾,緩和靜默得聲音傳達而來,那是少年所熟悉的嗓音。

 

「生日?那是什麼?」

 

 

「…出生的日子。」 果然還是有什麼都搞不清楚的人在啊…

 

「你出生的日子?」

「嗯,一般人都會有吧?」不過你們也不能跟一般人所比擬的樣子…如果是破面的話…「你們沒有嗎?」

 

 

「有記錄。被創造的那天就是。」不過根本無所謂,因為破面不需要這種東西。

 

 

黑崎一護擰起眉頭注視著那雙翡翠色眸子,烏爾奇奧拉回眸與他對視著,黑髮破面的眼神中沒有任何思緒,也不會有。一直以來毫無生存意義,他們是因崩玉而創生,誓死效忠待在最上面的那個人,但對藍染而言破面永遠是下等,只因為他們不是「人」本質還是虛,少年知道那個人是他們永遠碰觸不到的,即使再想──也無法更踏近他一步。尤其是自己出現後藍染儼然成為幻影般地存在,男人說可以讓他們脫離地獄業火煎熬般地苦痛,於是他們擁有了人形肉體,因為本能而嗜殺戰鬥,或許能減少痛楚ㄧ點…但當和尸魂界宣戰結束後他們被遺留在虛圈,像被拋棄似地成為被遺漏的物品,雖然藍染也留在那裡。就算生存目的持續盲目,但意外得,那批破面因為黑崎一護而妥協。

 

雖然不太明白…

但烏爾奇奧拉卻有種像是早被決定好的感覺,並無任何意外。

少年不知注視哪裡眼睛,望著遠方沒有盡頭的模樣,青澀的嗓音緩緩嘆出口。「那就是了嘛…每個人都有出生日的。」不管是誰……

 

一護突然覺得這個自己不是很在意的日子,突如其來地變得慎重許多,再怎樣他們也是「個體」。那是不是該跟藍染建議一下……多重視他們一點…?

 

 

 

望著井上織姬手上捏著用粉色緞帶綴飾著漂亮蝴蝶結的硬盒子,躊躇猶疑地不知該如何是好,龍貴嘆了口氣說了,「如果妳還是不敢交給他我幫妳跟他講吧」怎麼過了這麼久都還是這付德行…真是不明白現代少女在想什麼(明明自己也是少女),不過一護那傢伙老是這麼遲鈍……

 

小島水色輕輕地笑了,「巧克力嗎?送給一護的話他會很高興的。」

「真的嗎?」少女睜大了雙眼。

 

「真的假的,巧克力!?是那個巧克力耶…」驚訝地驚喊出,這…一護這傢伙也太…可愛了吧?聽著往日同學發言的露琪亞整個不敢置信。這就是所謂的…人不可貌相嗎?

「嗯,很喜歡的樣子。」

 

「嗯嗯,沒錯。」淺野啟吾跟著點頭複合。那是…很少展露喜好情緒在臉上的少年,那是頭ㄧ次看見黑崎一護露出欣喜的表情。一直以來好像只有茶渡了解少年的喜好,至於為什麼會知道水色他們也不知道,畢竟那兩個人認識的時間更長久,那天高大少年像是不經意地遞給了一護明治板狀的黑巧克力,但在他們眼中怎麼看茶渡都是刻意為他準備的(誰會帶整塊巧克力在身上),還以為討厭甜食的他會拒絕但少年卻露勾起唇角露出明亮微笑…「謝了,茶渡。」

 

 

那是個非常難以忘懷的表情。

 

 

 

飯後黑崎家的小妹正式地端出插了蠟燭的蛋糕,笑著邊鞠躬向大家點頭──

 

 

 

「切蛋糕的時間到了唷。」 

就是自家小妹忙進忙出一直在準備的那個吧…

「喔喔喔──」

「蛋糕?那是什麼啊?」

 

 

對了,尸魂界應該沒有這種東西吧……

是個有著樸拙外表的蛋糕,平滑得軟式巧克力鋪在上頭,還插了代表少年生日的『715』的蠟燭,但黑崎游子細心地點綴了實用金箔裹成的草莓,論技藝的話是絕對不會輸給外面店家的。游子露出不屬於那個年紀的溫婉笑容。

 

「因為大哥不喜歡太多鮮奶油所以我改成巧克力蛋糕了。」

「謝謝…游子。」

 

 

「嗯。」游子笑著點點頭幫忙切蛋糕把片下來的蛋糕分給群眾,卻造成群起激揚,饑不擇食的搶奪盛況──

「好好吃一護妳小妹真是太厲害了──」

 

「…我還要再來一塊!!!」

 

 

「喂、不要推啊…!」到底是誰在擠啊?因為大半人都是圍著小小餐桌站著的,所有人潮盤踞在少年周圍附近。雖然高興大家對自家小妹手藝的肯定,但這也太誇張了吧?萱草髮少年不小心手被揮到可憐受害得巧克力蛋糕,還好沒有把手上大半的蛋糕給毀掉,黏的沾了手指。

 

 

「啊…好可惜呦。」站在不遠處的井上織姬發出感嘆,還不忘急忙在口袋內尋找衛生紙。「嗯,黑崎…」

 

 

在即將遞出白色紙張的那一瞬間對眼前景象看傻了眼,讓她話說到一半斷在那。

 

 

濃稠滑順甘美的苦味,沾了滿手巧克力,因為調和奶油熔點特低得黑巧克力未達三十五度就融化了,少年像貓咪一樣伸出豔紅舌頭舔舐了拇指,非常無意識的、將多餘即將滴下的巧克力給吸吮掉。

 

 

眾人呆滯的望著黑崎一護這太天然的舉動跟著嚥了口水。

藍染微瞇起眉注視著旁邊這個少年,有的時候一護很在乎他人看著自己的目光,但似乎不知道別人看著他的眼神是更糟糕的。全然沒有察覺那樣的……

 

令人感到擔憂。

 

 

「…」

由於站在旁邊,藍染非常順勢地直接捏住黑崎一護的手腕,將身軀湊近了少年,直接含住了少年擺在空中的指節,異常的溫潤觸感纏繞在手指上,萱草髮色的少年頓時睜大了瞳孔瞥眼見到的是藍染半掩的睫毛──

 

 

「藍……」你在做什麼…… 

隨即對上琥珀色得視線,藍染的眸子閃爍著不安好心的光。在絲毫沒意識到反抗的時候,非常迅速的被舔了唇角,細細的麻癢觸感蔓延在唇上。「…──!!!」

少年被驚嚇似地啪地站起身,整個瞬間漲紅滿臉,碰的撞倒椅子發出好大聲響,瞥眼卻看見了眾人全體凝結的神情。

 

 

「……」

 

 

啊…好像看到了不該看得東西……

尤其是黑崎爸爸已經激動的拿出斬魄刀了,傳來黑崎家姊妹的尖叫聲「呀啊老爸你拿那個是什麼啊──」足以讓女性死神們尖叫掩面的場景,但情況沒比正大吵大鬧的露琪亞和亂菊她們,浮竹一手掩著臉真的覺得自己是老了,竟然活生生目睹這種場面,一個是昔日好友(後來叛變)一個是闖尸魂界卻異常受到歡迎的旅禍,京樂倒是一臉耐人尋味地說著「藍染真有一手」。

 

 

 哎真沒想到黑崎一心養這麼大的兒子就這麼賠出去了,不過如果是一護的話那還真有點可惜……浦原用扇子掩著面露出詭異不明的光,在他身旁的貓化夜一斥責兼青梅竹馬的老友怎麼笑得這麼噁心,完全疏不知是在看笑話還是鬧場。

群起的靈壓高漲讓黑崎醫院在撼動著,黑崎游子一邊收拾著杯碗瓢盆望著高大男人們喃喃自語,「呃…可不可以不要拆了我們家房子……」

 

 

 

「游子不用管他們了啦…反正他們也聽不到…」倚靠在牆角的夏梨一邊嚼著水果乾,無關緊要地說著。不過,想不到大哥還真受歡迎啊…

「藍染隊長,這樣子會引起大騷動的啊…」

「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他已經是我的了。」

 

 

某人露出溫和微笑,但說出口的話語讓周圍更激動了……按耐不住的阿散井戀次也不知從哪拔出斬破刀只差沒卍解──「一護,看我宰了這兩個口無遮攔的傢伙…!!」

「多麼跋扈,真是完全不懂禮數。」某六番隊長也沈下面色。

嘖了一聲,破面被這樣激還沈得住氣那就不叫破面了。

「哼,死神這麼弱還敢這麼囂張──」

「你說什麼……!?」

 

 

 望著自家妹妹緊張的安撫群眾的情緒,「呃、各位不要激動…」大陣仗像接頭互鬪那樣兩方人馬互不相讓,不斷聽見花瓶打破的聲音、櫃子翻倒的聲響…剩下只差沒拆了他家的天花板而已吧?現在是什麼情形?你們會不會太超過了點…!!!

 

 

「大哥…」黑崎游子眼神帶著盼望凝視著萱草髮少年,黑髮女孩涼涼的音調這麼說著「大哥你再不阻止他們家裡就要被毀了吧?」要不是那個笨老爸都加入戰場了,真是的一家之主在幹嘛啊…

可惡…

即將爆發的前兆,黑崎一護隱含著怒意皺緊雙眉,咬牙青筋浮現──

 

 

 

「你們、全部、給我安靜點──!!」

「這裡是我家不想待的人就給我滾出去──」

 

啊啊爆發了…

 

 

 

 

 

 

 

 

 

眾人踏著腳步目睹河堤上的明月,因為是中旬所以特別皎潔圓潤,去年暑假和家人一同參加煙火大會的只有現世的同班同學而已,而今年平白無故地多了一大群別的世界來的傢伙(非人類),非常不害臊得說什麼都要一起去參加現世的廟會,尤其是露琪亞興奮得跟什麼似的。『其實只是太無聊了吧!?這些傢伙根本就是來看好戲的…』ㄧ護心中的OS。

黑崎一護穿著漸層得靛藍色浴衣,腰帶是游子特別選的棕黃色,這件是三月份和藍染去箱根旅行時候旅館送的;想當初還搞不清楚左襟右襟的少年…比起去年已經相當習慣穿和式服裝了,綁腰帶什麼的……因為在尸魂界除了要自行替換死霸裝在虛圈為了方便也常穿浴衣。

 

因為人數眾多隊伍拖的很長,除了黑崎一家及現世組走在最後面,不禁讓少年感嘆的是女人還真是奇妙,妮露艾露瞬間和早認識的井上織姬和有澤她們嘰嘰喳喳地聊起天來了,最厲害的是話題還完全跟虛圈無關…偶爾搭腔的啟吾和水色還插的上一兩句。異常平和的一日,黑崎一護望著前方疏散的人們皺眉。

 

「…等我一下。」

 

 

 

一護向小島他們道了抱歉,小島水色笑著說「沒關係」。少年快步穿越人群,非常明顯的萱草髮色橫越過了二十來人的陣仗竄到了前面,在黑夜中只看見了竭盡黑的艷藍色,屬於少年特有的那副纖長的身影泰然自若地走過,無視於其它伸出叫喚的手。朽木露琪亞睜著大眼望著黑崎一護走到隊伍的前面,黑瞳詫異似地些許意外──望著少年追上琥珀色髮男人身邊,跟在旁邊的市丸銀調笑了像是說了什麼話,黑崎一護皺眉乾瞪了他一眼,隨即又把視線放在身旁男人身上。

藍染穿著墨綠白相間得細直條紋,非常慎重的款式,和銀印有淺色藤紋的浴衣非常搭調,藍染望了旁邊萱草髮色少年,原本走的非常迅速的腳步緩和了下來,甚至有點暫留的味道。

 

 

「喂…那兩個人在一起嗎?」

看著眼前情景有點被驚嚇到的淺野啟吾,呃,那是一護…嗎?

 

「啊、是的。」井上織姬注視得目光遙遠,點了點頭。

 

 

「你沒發現嗎?太遲鈍了淺野先生。」

「喔咦──!?只有我沒發現嗎!!!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太吵了,淺野先生……」

 

 

應該不是說不知道吧…他們心裡應該都有譜了,自上次在車站附近遇到一護(和妮露艾露)他的表情就盡泄了底了,完全無法說謊的類型。很難得少年除了家人外這麼在乎另一人的反應,那時候也是這樣回望他們露出苦惱模樣,躊躇猶疑地不知如何是好,然後、必須有人實在地推他一把。在小島水色的印象裡任何事物能夠很輕易的被黑崎一護這個人所接受,包容性相當得大,一護是個坦率的人,但不是全然地接收下來後會妥善保存的那種,要在他的內心泛起漣洟是很困難也很容易的事,一護他一直在拒絕著什麼心裡有一部份是他們絕對不可以碰觸的──類似禁區的存在,不問他是絕對不會說的,問了他也不一定回答,但由於不想看見他太過痛苦的表情所以不會主動去觸碰他的傷口。

 

 

所以要突破他的心房的人可能非常有勇氣去揭少年的瘡疤。

戳了他的痛處後還要用盡全身力氣撫平。

 

所以,那個男人…是這樣的人嗎?

 

男人寬厚背影和極大身高差的少年,驚異得是走在一起的模樣竟然毫無違和感,藍染露出了連浮竹京樂他們都感到不可思議的笑容。藍染,究竟是怎麼樣的人呢?這個藍染才是他們所認識的藍染嗎,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藍染?以前從未見過那般平靜河水潺潺細流那樣的微笑,雖然以前那種表情也挺平和,但怎麼比較就是不同…現在這種夾帶了無限寵溺味道。

溫厚的掌撫了黑崎一護蓬鬆橘髮,像對待孩子那樣的輕聲細語。

 

 

「你不高興?」

喂、不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做這種事啊…。ㄧ護瞪了藍染一眼。

 

「才沒有。」說不高興是假的,來的人真的很多…

 

 

 

「是嗎?」

「你的臉色不太好。」

「沒有…」

只是…

出生的日子總是會想起不好的回憶。

 

 

 

「沒有什麼好不高興的…真的…!」

這個人敏銳的跟什麼一樣,完全騙不了,關於任何事情──

 

藍染琥珀色眼睛靜默地凝視著自己。

在家裡的時候望著藍染和其他人的相處感到非常不安,那種不安是處在極度喧鬧的環境中造成的,根本無法專注在餐會上;來的人出乎意料的多老實說這是他感到幸運,自己身邊圍繞了很多的人,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來的多,但是總有話哽在喉嚨的感覺,藍染就站在那裡,哪怕幾秒也好他想和他獨處、想要說話,因為基於某些原因他有點、無法忍受這種場合,雖然這樣說很對不起為他慶賀夏梨和游子…

 

 

藍染的聲音在他上頭響起了,非常平和。

 

 

 

「我來猜你不開心的原因…」

「因為是母難日?」

 

 

一護猛烈抬起頭來非常驚愕地回望了藍染──

 

 

隨即擰起的雙眉,棕瞳倒映及閃爍了月光的亮度。腳步停了下來,少年不自覺地去觸碰了藍染從他髮上游移放在頸脖上的手指,抓住了男人的手,擰著對方的指節將之拖往衣擺下方。第一次這麼無關場合情況地很用力的交纏了手指。

淡色眼睛像是快出水那樣的非常痛楚。

這個孩子遠比他們所想像的要心思細膩及脆弱多了,這是「他們」所無法理解的。當他們以為黑崎一護只是那樣的人的時候,事實上這名少年並不是如同表象的那種人。

 

 

 

「…不要在這裡哭了喔,一護。」藍染笑了。

男人輕輕地把少年擁進了懷裡。

在遙遠隊伍的後方傳來黑崎一心大吼大叫要兩人分開的聲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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