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莓本2006-2008鮮網連載,完售-可以當作曇花的IF線-HE線,作者吃一護總受,主藍一。此文沒校過稿。

是短篇集,可當作單篇獨立完結也可連貫看,篇章順序有其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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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第三次了!萱草髮色的少年皺起川字眉,手中的毛筆硬生生斷成兩截,雛森緊張地朝一護方向接過在少年手中夭折的第三隻白毫筆,隨著筆尖噴灑出去的墨水像天女散花一樣點點沾在宣紙四周,毀了一大半已完成的字跡。雛森桃小心翼翼地側身在少年耳邊碎語著。「…黑崎隊長,你還好吧…?」如果真的不行的話…就不要寫了吧……雖然真的很想這麼說,但望著現世代理隊長一副非常無奈的樣子。原因在乎於……

 

「你在做什麼?」

 

冰冷地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這也是朽木白哉的極限了,第三次眼前不知好歹的少年把他珍藏的毛筆給折斷,從來不知道筆桿這東西是用來練手勁的,壓制著怒氣,要不是從總隊長那裡接了這麼棘手的任務他壓跟不想倘這混水。「…黑崎一護。」

 

「你的雜念讓你一輩子都寫不出像樣的字來。」

 

「…」

 

慘了啊…大哥生氣了啊。在旁邊觀摩的朽木露琪亞比起少年更倒抽一把冷汗,隊長級的靈壓蔓延在狹窄的五番隊室內,因為是見習日所以到場的死神還不少,山本總隊長要求展現六番隊長和黑崎一護的成果,要不平常朽木白哉是不准其他人在場的(除了在六番隊的時候)。「…哎哎,一護小弟也還真辛苦。」搓著下顎的京樂春水望著眼前那幅「蛇遇到青蛙」的天敵示意圖,嘆息著說著,不過朽木隊長還真是不留情面啊,小一護起碼練字少說也有半年了吧,比起某些真央靈術學院的學生他也算進步神速。在職務室周圍排著二至三排的椅子,像是教學觀摩的兩小時課程,已經悄然渡過一半。

 

 

「嗯…至少字與字筆畫都算很確實,字跡也很端正…」浮竹跟著小聲的回應了,總有點於心不忍。白哉是…不是太嚴苛了點呢?從剛才已經替換超過十張紙了,據說這孩子平時的作業量超乎自己所想像,再加上公文什麼的…

 

 

「…不要緊吧?…一護他看起來就像快垮的樣子…」

 

戀次望著眼前人那副快趴倒的模樣,汗顏問著。閒雜人等的吵雜聲讓白哉回過頭去望了一眼,深黑色眼眸露出些許不悅,原本嘈雜聲響頓時一片寂靜。──好可怕……

一護擰著未鬆開的眉頭,竭盡瞪視地那樣望著朽木白哉。

「…」

 

澄澈地淡棕眸子帶著一絲絲地焦躁情緒。

 

你那樣看我又如何呢…?

 

 

「雛森,從後斗櫃第三格抽屜拿新的筆出來。」男人示意少年繼續。

「是……!!好的…」

 

 

少年從雛森桃手中接過新的筆桿,抽離上面沾了墨水毀掉的紙張,一護又把思緒集中在毛筆字上。當初想到寫毛筆字是根本不可能,現世一直都是用原子筆的哪來的毛筆啊,要不是尸魂界逼迫他哪有可能碰觸這種古老東西…但久而久之竟然也習慣了,跟朽木白哉的一天一大吵逐漸演變成三天一小吵…現在只能在腦海中暗想著「可惡…你這臭冰山……」但換個角度想,說不定教自己他也不是願意的。

 

「還是聽不懂嗎?」

「你在想什麼,你的思緒不在這裡。」

「心誠則靈,靈則沈靜。」

「把專注擺在眼前。」

「手拉直,直豎…我說直線,好了,頓一下勾勒。」

「說過去達到『以刀當筆』的境界,你會握刀怎麼不會握筆?」

「你的坐姿有問題。」

 

某人用了「你根本是沒骨頭」的口氣。

 

 

「白哉…!!」啪的像是腦神筋斷裂的聲音。

壓著桌子忍著翻桌的衝動,久久沒說話的萱草髮少年衝出男人的名字──不說話沒人當他是啞巴,可惡再這樣下去他絕對嚥不下這口氣……!!

 

 

「手錯了。」

白哉握著少年的手引導他扶正,不全部把少年的憤怒當一回事似的。從身後貼近一護身軀礙於體型緣故幾乎可以把他包覆住,朽木白哉傾身向前,黑髮些許垂散搔癢著一護面頰,男人特有貼身隱幽的桔梗香氣撲鼻。

始終搞不懂為什麼男人身上會有香味,是自己有問題嗎?

 

喂、也太自然了吧──目光觸及這一幕的其他人們只差沒驚呼出聲帶著驚訝,那個…冰山隊長竟然能夠這樣親自指導,完全不善於跟人接觸的朽木白哉對貼近少年不在意嗎?好吧…如果硬要說這畫面還挺好看的,戀次也是其中非常驚愕的一員,想當初露琪亞信誓旦旦地說「大哥對一護是特別的」,自己還壓根完全不相信…

 

不過這樣看來,感覺上好像還真的有這麼一回事…

「……」

夠了吧……

夠了沒?

 

 

一護身軀輕輕地顫動一下眉頭皺的更緊,被包著手指寫了兩個字,朽木白哉的手指纖瘦白皙地像漂亮的瓷器,有些粗糙的指感引導著自己──跟藍染手指差別很大另一人的手。

他們同樣練劍同樣握筆,但就覺得相當不同。藍染的掌心佈滿長年細繭,像蠶絲那般纏繞其上,不過幾百年幾百年累積下來也差不多是這種程度了吧?男人厚實指腹搓著自己手掌時溫度傳達些微軟調的暖意,好像很喜歡撫摸頭髮似地,把別人當小孩子看。結果最常肌膚接觸的不是吻,則是手。因為牽手的話隨時都可以。

 

 

對了,藍染也很擅長書法…

 

 

這個是藍染的位置,曾經那個人遺落他的體溫在這張椅子上,而因為五番隊的空缺讓他坐在這張椅子上,四處殘留了藍染使用過的痕跡,當他還是五番隊長的時候留下的百年刻痕…坐在這裡根本無法靜心下來,只要一想到藍染曾經待在這邊過一護就覺得坐立難安。被抓著手誘導寫下第三個字,筆桿好像自己動起來一樣的。

 

注視萱草髮少年的黑髮男人,望著黑崎一護些微不安定的側臉,棕瞳好像望著很遙遠的地方,思緒根本沒有半點專注在帖子上面。在那之前根本沒見過這樣的黑崎一護,不,或許是他們以前都沒發現到黑崎一護隱性的那一面,對他的認知停留僅限於不怕死的旅禍,老是和露琪亞、戀次大吵大鬧的少年,是什麼驅使他這樣下去的呢?白哉想。明明看起來就這麼不情願的樣子不是嗎?

朽木白哉注意到少年逐漸揪緊握著筆桿的指尖,可以稱為擰的收緊指節發出聲響,像是些微反抗那樣。男人聲音打在室內,像敲打琴聲叮噹地在少年心中泛起漣洟,跟剛才很明顯的責備語氣減弱了,其中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柔和,就連注視的目光都平緩了起來。

 

「你在發抖?」

「為什麼?」

 

誰?……我嗎?

「…!」黑崎一護幾乎是詫異地迴轉過身,不知不覺甩開的手指毛筆沿著桌沿滾落地面,在白色宣紙和木褐色的桌子上一留下一條黑色滾輪痕跡,望著筆桿落下細細地「啊」了出聲,室內沒人敢開口那般寧靜。不知為何用了很艱難的口氣皺起雙眉注視了朽木白哉,像是要辯解那樣的說了「不,我沒有啊……」很軟弱很慎重的語氣,男人這時才發現這是今天第一次少年直視了自己,微亮目光確實地對上黑檀木色的眼睛。是有必要露出這麼驚愕的,惶恐模樣嗎?

 

「一護小弟是想家了吧──」

 

「…誰想家了啊(怒吼)!?」

京樂春水哈哈地大笑出聲,突尤的一句化解氣氛尷尬,眾人用了非常崇拜佩服的目光望著八番隊長──啊啊有您在真的是太好了啊…!!!尬的我們都快被凍死了……

 

 

望著橘黃色小貓暴跳如雷的和京樂對罵,浮竹十四郎鬆了一口氣…剛剛那種冷凝氣壓是怎麼回事?因為朽木白哉有的時候會不自覺脫口而出讓人錯愕萬分的話語,氣氛詭異地差點以為他要告白什麼的,不過望著白哉表情,好像因為少年的反應陷入了另一自身思緒,就像什麼都不說將之投入無限迴圈裡面,即使這樣他也因為這名少年處事沒這麼尖銳了。浮竹走近白哉身邊站在旁邊一同望著臨時加入喧鬧組合的露琪亞和旁邊很汗顏的戀次,浮竹露出了溫和微笑,悄然地說了。

 

「不需要逼這麼緊吧…白哉?」

「你不討厭他不是嗎……」

 

 

「…」 

是不討厭。朽木白哉咽在喉頭的話語沒有說出口,說真的,他想不出來討厭黑崎一護的理由。

 

兩人注視著黑崎一護,十多歲少年的體型完全無法跟他們相比(冬獅郎除外)意外的纖瘦,聽露琪亞說那孩子根本吃不多,食量根本不是正常青少年該有的。浮竹疑問,「嗯,那個孩子好像改變了呢?」是什麼時候改變的?為了那個人改變嗎?還是一直是這樣…一直以為少年是像太陽那般開朗的存在,但皺起的眉卻把這理論給推翻掉了,出乎意料對很多事物敏感,尤其是朽木白哉在這幾個月的與他近距離接觸後,發現這名少年只是少年,甚至比想像中的還要脆弱。

 

 

「白哉。」

「其實你是非常喜歡他的吧……」浮竹喃喃地說了出口,卻沒瞥見男人眼底閃爍的那抹訝異。

 

 

朽木白哉的目光停留在黑崎一護收在腿側旁的右手上,從去年才開始握劍今年開始握筆,跟自身比起來還算是細的手指,稱不上細緻也沒那樣纖長,但觸感帶著少年肌膚特有的滑順。

一護把手指擰成拳頭狀,沾到了點點墨汁卻不自覺地收緊指腹,待會兒放開一定手心都磨成黑色了吧…他感覺右手一直很緊繃、就連肩膀也是,就算想和京樂春水他們的對話也無法轉移他的注意力,非常不適的感覺,他感到不安;因為爭吵漲紅的面頰滿溢地延伸至耳根,內心知曉得有一原因沒表露出來──

 

「一護。」

「你也休息夠了吧?寫完這張我就讓你走。」

 

 

朽木白哉的聲音逼迫他再度坐在那張值勤桌前,放在眼前的是全然空白的帖子,雛森很貼心的已經將掉在地上的毛筆桿給擦拭乾淨了,就連地面都毫無黑色汙垢。一護嘆了口氣,反正只剩一張,不要不甘不脆的還是繼續吧……

寫的字是「一生懸命」。

 

 

 

 

 

全身還是很緊繃,能夠感受朽木白哉的氣息離自己很接近,淡的桔梗幽香悄然漫延在四周圍。

其實只是,不想給其他人碰而已。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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