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微藍銀成分?)

藍莓本2006-2008鮮網連載,完售-可以當作曇花的IF線-HE線,作者吃一護總受,主藍一。此文沒校過稿。

是短篇集,可當作單篇獨立完結也可連貫看,篇章順序有其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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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

 

 

市丸銀

 

 

──請談談關於你所認識的那兩個人?

 

 

「這個啊…藍染隊長和一護小弟嗎?該怎麼說呢,我兩個都喜歡吧?」

「雖然喜歡的成份不太一樣就是了。」

 

「小一護非常可愛呦,讓人不自覺想要逗逗他…啊,不過太過火的話也不行呢,激怒了那個人就不好了,只要藍染一生氣我是沒有辦法的。」

 

「 藍染嗎?有時想些什麼完全不懂呢,但他似乎認為『這樣就夠了』,事實上要求並不高呦。因為認識太久了…?所以就理所當然地待在他的身邊,一護小弟他剛開始是第三者,正確地說法應該是『第三位者』,但後來我變成第三者了,就旁觀和協調的人來說還真累啊,因為我們都沒預測到藍染會真正地淪陷下去,當然一護小弟也是,這都是出乎意料外的事情。」

 

 

──所以是一直身為旁觀者?

 

 

「嗯,沒錯…一直都是。當藍染隊長說要放棄即將得手的世界我還真是嚇了一跳呢,棋子都準備好了,眼看成功近在咫尺,但他卻跟我說必須放棄,如同往常一樣那樣跟我說話。看起來像是在徵詢我的意見但事實上並不是,藍染看起來很煩躁的樣子,我是第一次看見他這麼躊躇不定,我對他說『我一直以為你最清楚你想要什麼呢,這並不像你』卻被他反駁了『什麼才像我呢?』,嘛…什麼才像藍染隊長呢?我怎麼會知道,這種連你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我又會知道什麼?我們所知道的只是『那個人』的表象而已,只有薄薄得表皮部份。在這種時候猶豫只會失敗這是我跟他都了解的,心意和溫柔也會使得人在戰鬥中挫敗、甚至死亡,他想要那個孩子,但打從心底不敢承認,因為從來沒有人可以駐進那個男人的心底,甚至不敢置信是真的有人這麼走了進去了…關於他的心裡面。」

 

 

──這樣說起來,比較了解的是藍染?

 

 

「那是一定的呦。」

「…私心方面,藍染隊長為優先。」銀白髮的男人瞇起眼眸笑了。

 

 

「一護小弟的話,或許我們都膚淺得只看得見真皮層的部份吧,黑崎一護這個孩子除了他默許的人一切無法深入探測他的內心世界,連我都不行,他察覺到了吧,下意識地會排擠我排擠外人,這不是他自願地也沒有惡意,只不過看著那個孩子竭盡逞強的模樣會覺得『啊啊有必要這樣嗎?』看起來真的相當痛苦啊,我並不會花太多力氣去做突破他的心房這種事,畢竟、他又不是我的,我為什麼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那個男人ㄧ樣,渴望深切地去佔有一個人。」

 

「對於那個當初闖入尸魂界的旅禍,藍染失去了什麼相對的也得到了什麼,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我們還是懂得,我和那個男人最大的不同點在於,想要一個人必須先付出一切,關於自己的一切,這我就沒辦法做到了,他花了半輩子的時間帶我離開流魂街、接著離開尸魂界,他不想讓厭惡的東西盡收他的眼底。藍染當然是溫柔的,他像世間上所有的神一樣溫柔又殘忍,光看虛圈那些孩子就能理解了……是相當可憐的孩子們,牠們(指破面們)冀望他、盼望他、渴望他、愛慕他,卻又無法得到也無法捕捉他的任何一個視點。」

 

 

 

──這是為什麼?

 

 

 

「因為藍染是個相當有潔癖的人啊,當他確實明白地了解那些破面不是死神不是人類他就對他們失去興趣了──」

「我們對世間一切早就不屑一顧,在骯髒又鄙陋的地方出生的我們不會期望美好結果。」

「早在那之前我們就失去了什麼,這是沒有人可以理解的…亂菊一直以為可以理解什麼,但有很多事是她預料不到也無法體會的,啊,有一個可能性…女人的心總是相當柔軟。當藍染隊長驚訝地發現有這個一個乾淨而純粹的孩子,打破了既定規範,打破了他以往認知,毫不畏懼他得本身,於是,他開始在意,運用他心底柔軟的部份去拉攏他,況且那個孩子還是三個世界都很想要的…特別案例,非常耀眼的存在。」

 

「所以,一護小弟…是個很幸運的外來者,以各種層面來說他是最幸運的人。」市玩銀瞇著虹眸笑了──

「而且說過了,我不想看見,悲傷的結局。」

 

 

 

 

藍染

 

 

「一護嗎?」

「非常可愛。

 

 

──跟銀的說法是一樣的?

 

 

「啊,是這樣的嗎?或許我和銀總是意見相同的佔的比例比較多吧?不,大半數想法和銀都是一樣的…俗稱所謂的氣味相投,銀可以非常精準地預測我下一步動作,我們也相處了好幾百年的時間,ㄧ直都是我和銀而已,就兩個人。」

 

「一護,出乎意料的有的時候『在意』不會表現出來,我指我和銀的關係,等到發現他的情況時已經負荷不了了,這個時候就必須出手干涉他的思緒,…事實上他也很容易被牽動。剛開始覺得這個孩子很普通,力量什麼的…就連身為人的那一部份都很普通,單單只是個人類。當初被烏爾奇奧拉評斷為不值得一提的垃圾,但事實上最先被牽動的應該是正面交鋒的十刃們,就葛力姆喬來說好了,當他回到虛夜宮或許因為戰鬥本能讓黑崎一護漲滿他的心智,但某些本能外的情緒是那些宛若初生之犢的破面們不會理解的。所以情感被變相解釋,但事實上只是他們拙劣表達在意的一種方法…」

 

「例如殺意什麼的。」

「那個孩子在倔強好強之下同時也脆弱敏感,比想像中的還要…對某些事靈敏,對感情方面卻很遲鈍,不過這也是一護可愛的地方了。」

 

「在床上的樣子非常性感(笑),毫不自覺身體柔韌地接受很多他原本無法預料的事情,那個孩子是相當乾淨的人,心境和身體上都是,但還拒還迎的模式只是增進想要欺負他的惡趣味,不過…」

「並不是非讓他哭不可。」

 

「應該說,如果可以的話並不會希望看見他的眼淚,哭泣通常是崩潰的開端,那個孩子被突破最後防線後便無法自主地,脆弱起來。」

 

 

 

「…或許深深地陷入一護思緒中的是我才對。」

 

 

 

 

井上織姬

 

 

 

 

藍染╳織姬的雙方會談──

 

 

 

「會感到後悔嗎?」

 

 

望著紅茶不斷冒出蒸騰熱氣,餘煙裊裊盤繞在眼前呈現出撲朔迷離的景象,四人餐桌一邊坐的是蜜棕髪色的人類少女,另一方是氣質良好的男性,偏深的褐色髮絲眼球也同樣呈現琥珀色,男人始終勾著唇角。桌上的餐具純白地使用骨瓷,一整套組茶杯襯盤、茶匙、茶壺、濾球、奶精、糖罐、米白色的印花餐墊紙,點心方面有圓的司康餅和古典巧克力,茶葉是印度進口的,令人無法割捨地醇厚口感,嚥下咽喉後餘韻回繞在舌際。

這是冬季決戰後的第一次的雙方會談。

 

 

「不、不…怎麼會呢……」井上織姬慌忙地擺手,「不過,藍染先生說得是什麼意思呢?呃、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想的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樣的…」

「我指的是對於ㄧ護,還有妳後來所下的決定。」男人微笑。

 

 

「對於黑崎君,能夠喜歡上他是絕對不會後悔的…我想就算過了十年、二十年都還是會這樣。藍染先生,不好意思我有點緊張……」

 

 

望著少女握緊茶杯把手的模樣,手指禁不住輕微顫抖,井上織姬深得大喘了口氣。藍染像是相當習慣的樣子,緩和地用穩重聲音訴說了「沒關係。」藍染將手盤抵在下顎,那是修長指節分明的手指,男人特有的纖長骨感讓少女不自覺地盯著那雙手看,視線從手指移到那雙直視自己眸子的雙眼,深入骨髓的琥珀,非常美麗的顏色。

「對了,妳說過要轉世五次都要喜歡上同樣的人…」笑著出聲,突然提起了好久之前發生的事,那是少女還未踏入虛圈前所作的告別儀式。想當然換來是少女細細尖叫,井上織姬一瞬間赧紅了臉──

 

「耶耶──!?怎麼會知道的,啊啊好丟臉……」不自覺地抓起一旁靠枕,整個就想挖個地洞鑽下去。

 

「不要忘記是我派烏爾奇奧拉去現世的。」

「哈哈…也對……藍染先生不介意嗎?對於那件事……」

 

藍染望著織姬眼眸中閃爍過一絲可稱作擔憂的情緒,低喃。

 

 

「…並不會。別為無謂的事太擔心了,這並不是好習慣,織姬。」

 

 

「嗯,抱歉……不過我的確曾經說過五輩子都要喜歡上同樣的人,如果有機會能夠轉世五次的話…直到現在也是,藍染先生你可能會覺得喜歡和愛是差別很大的東西,但是對我而言就算再怎麼喜歡對那個人的心意都無法昇華…對於黑崎君我和藍染先生所看的眼睛很不一樣,一直以來某一部份的理解和感同身受,讓我…或許是憐憫吧……雖然很不想這麼說。」

當初,一開始的確是以同情作為開端的──

 

「但是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很想成為黑崎君的一部份,黑崎君已經是我的一部份了。但是再怎麼樣都只是懦弱地成為旁觀者的角色,我想我只是沒辦法放開,結果隨著半年來發生的事情注視著他逐漸變得有點痛苦了,因為受黑崎君影響的人非常多,當然我為此也感到很高興…證實了黑崎是非常有魅力的…!黑崎無法讓任何人跨越那條線親近他的心理層面,即使是露琪亞小姐、甚至茶渡都是,像是潔癖一樣黑崎君下意識地會與他人故意保持距離,他不願意的、或者他願意的那樣一大步距離,都會讓我們──覺得非常遙遠呢…」

 

 

「所以妳放棄了?」

「不是,因為藍染先生出現的緣故吧。(笑)」

 

 

「藍染先生對黑崎君的影響力一定很大的呦,因為從來沒有出現這樣一個強勢的外來者,甚至是敵人突破他的內心…吧?這已經超越了黑崎的思考模式了,是男人、同性甚至是敵人,在虛圈的時候黑崎常常會『這──樣』皺著眉的表情,嚷嚷說著『真是搞不懂啊』,不過藍染先生一直都是很強勢的人呢,讓人有不得不屈服的挫敗感。」

 

 

「我可以當它是稱讚,…所以妳還會怕我嗎?」藍染笑著輕啜了口茶。

 

「現在不會了,剛開始真的是會感到害怕,靈壓得顫動非常厲害……但是一段時間後就覺得還好,或許是,嗯,因為藍染先生並不是大家所想像中的那種人的緣故。」

 

「妳說得很抽象,織姬。」

 

 

「其實是非常溫柔的。注視黑崎君的目光非常柔和,柔和到或許會讓十刃們覺得『多一點那種心意放在我們身上就好了』那樣的感到忌妒吧,雖然這只是我的假設啦…看著藍染先生對待黑崎君的樣子就覺得如果是『藍染先生的話,應該沒問題的』,唔…不過是哪方面的沒問題呢?如果藍染先生的溫柔直達黑崎的內心深處,使之顫動的那一部份能夠讓黑崎感到幸福就好了,老實說看著黑崎因為藍染先生逐漸緩和的面容,我是真心的…替他感到高興──因為如果有個人願意將那樣的黑崎給拉出來,理解他逞強之下的刺痛,感覺上就能很放心將黑崎交給藍染先生…雖然這樣說很自私,單方面的完全沒有考慮到藍染先生的心情,但是…」

 

 

「因為再怎麼樣,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吧。」

 

「在我眼底的黑崎君是個很堅毅的人,不會輕易放棄某些事、不會輕易許下承諾,深受兩個妹妹依賴的人,說著會保護周圍其他人的黑崎,老是皺著眉一副天快要塌下來的表情,也讓我感到…非常……」

「嗯…」

非常的…

感到痛心。

 

「…不好意思。哈哈,黑崎以前老是告訴我不要動不動道歉,但是還是沒辦法呢。」

 

「不,無所謂。」藍染垂下眼眸。

「這樣不也很好…?某些事是不需要去改變的。」

 

 

「藍染…先生真的很溫柔呢。」織姬的手指按在裙子上,她輕呼了口氣,細緻女聲悠悠地訴說了。「能夠了解黑崎為何能接受藍染先生的想法。」

 

 

「我不想…說什麼放不放棄的,我希望他能夠笑得很燦爛的樣子,啊、但那好像不可能…很難想像吧?我有的時候會想快樂有這麼難嗎?我只要今天有喜歡的電視節目,吃得到奶油就感到很高興呢。」

「…就某些層面而言,最簡單的事說不定是最困難的。」

「說得也是呢,不過,如果能看見他過的很好、偶而露出溫暖地表情不要有任何負擔那樣,那就夠了。──我是由衷地覺得如果黑崎能過得幸福就好了。」

 

「是嗎?」藍染最後的笑意帶了點應許味道。

「妳是了不起的人,織姬。」

 

 

 

 

 

黑崎一心,一護,夏梨與游子

──談談黑崎家人談論關於那兩個人

 

 

 

「藍染先生嗎?看起來是非常穩重的人,對一護哥也很好的樣子…所以我想他們應該是沒問題的吧,對吧夏梨?」

 

「幹嘛問我啊……呃,只能說我們不反對啦,至少看到大哥很幸福的樣子,況且一護哥啊…真是太不會說謊了。大哥算是家裡最無法說謊的人,應該說他無法做出虧心的舉動,即使不做會傷到自己也是一樣的,所以情緒都坦蕩地展現在臉上了。」

 

「也就是大哥太嫩了,完全騙不了我們。」

「…呃夏梨……(汗)」

 

 

「不行──絕對不行、老爸不准…!!媽媽也一定不准的!那是真咲最寶貝的兒子啊,妳們忍心看著妳們的大哥被拐跑嗎………」

 

 

「白癡老爸…」想起了去年重陽節的時候發生的事情。農曆九月九,散發悠閒寧靜氣氛的黑崎家,下午五點接近六點時刻,有人已經放學不安分地坐在位置上,望著自家父親眼前陳列的酒品── 美稻、出羽櫻、三千櫻、會津娘、真澄、獺祭、小鼓純米吟醸丹鼓,還有秋季絕對不可缺少的辛口系吟釀冷酒春鹿。

是怎樣,喝酒大會嗎?

而且全部還是只有一個人要喝的(應該說只有一個人能喝)──

 

 

「喂喂…你哪來這麼多酒啊?」黑崎一護枕著下顎,呆滯地望著眼前不可思議,幾乎可以再開一間酒鋪的奇異景象,裝酒精緻地木盒紙盒被散落放置在一旁椅子上。…明明就不太會喝不是嗎?

 

 

「那是因為今天來的病人心情都很好啊,農協和漁協的人特地帶了各種不同總的吟釀來給我呢哈哈哈…」

「……」

你們,這些老頭的興趣還真糟糕啊……

 

 

淺的單口缽裡漂蕩著朵菊花瓣,橙黃色映襯著酒色閃耀,桌上擺了珍藏已久白色和深黑色漆器,游子在國曆十月東京淺草寺舉辦的菊活動祭祀過的菊給帶了回去,因為拿了很多菊花家裡到處都是黃菊的影子,包括門口、餐廳、診所得辦公桌上都遺落了曬乾的菊枝。

黑崎一心注視著坐在對面位置上的黑崎一護,那萱草髮色就像酒杯中的菊瓣一樣色澤,一護是全家人髮色裡頭最淺的,就連真咲頭髮顏色都沒那麼薄,剛生出來的時候更是淡得接近淺金色;當初還

以為什麼因子錯了結果生出了毛髮這麼淡薄的小孩,結果在生夏梨游子雙胞胎時著實鬆了口氣(可能黑崎真咲那邊的遺傳因子就是這樣吧)。

不過真咲那時抱著連眼都還睜開的軟綿嬰兒時,用她白皙肌膚去蹭小小孩童的臉頰,充滿愛意的語氣這麼說了,「很可愛啊,很漂亮…真的。」她的語調美好得像落日灑近房裡的陽光,「一護,真的很可愛。」

 

 

 

真咲,男人怎麼可以用可愛來形容,必須長成非常有男子氣概的傢伙才行、就像我一樣──

是、是…不過可愛不好嗎?──

黑崎真咲躺在病床上輕輕地笑了出聲,歪著頭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過如果是你想的話,那一定會的。」

 

正如自己所期望的,過了十三歲後三天兩頭「被人找」互毆,體格嘛雖然沒有自己年輕的時候這麼壯碩但也不差,起碼不會太瘦弱…吧?不過哪被周圍鄰居小孩戲稱為「鬼」這自己倒是沒有聽漏,「馬芝國中強到爆的橘子頭」、「打不死的蟑螂」什麼的,只能說這年頭連取稱號都這麼俗氣……不過有就不錯了啦,男人的事情要由男人自己去解決,所以自己是不會去插手管小孩子間的事的,不過想當初他還只是母親走到哪裡都要纏著媽媽的孩子而已耶,過了五年級後那副哭哭啼啼的模樣就再也沒見到了,老是擺出一副比自己還蒼老的臉色(是有沒有這麼嚴重?)老是擰起眉露出一副全世界欠他的表情。

 

黑崎一心始終知道全家裡頭只有一護的靈感特別強烈,夏梨也只是隱約知道有其他東西存在而已(而且像她那種個性看不看得見根本無所謂),不過那種看著浮游靈爬在自己兒子身上的那種複雜心情,不是看不到還要裝作視而不見……

 

 

「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看啊?」

「不我只是在想當年那個毛頭小子怎麼會變成這麼彆扭的孩子啊。」

「要你管臭老頭…」

別過頭去整個擰起眉來,像是在賭氣的模樣,有的時候都覺得慘了「自己已經變成很愛捉弄的蠢大叔了」應該沒有人像自己那麼愛欺負兒子吧?不過這小子的臉部表情很有趣就是了……

「喂,你不要喝太多啊──」

「明天起不了床我可不管你。」

「老爸我號稱千杯不醉,怎麼樣一護要不要也來一點,這可是屬於男人的節日──」

 

「拜託你,我還未成年好不好…」

露出了真受不了的表情。

 

一心頹下臉,哎哎一護這傢伙就是太認真了,換做是夏梨游子搞不好會陪自己沾一點(雖然一定會被一護罵他們才幾歲啊)觸動到什麼時候某個認真性格使然,看似開放像個不良少年的黑崎長子,骨子底其實是個規律並且擁有強烈責任意識的小孩,真不知是像誰……

 

 

「耶,老爸你已經開始喝了嗎?」

一陣吵雜聲打開自家門扉的黑崎姊妹大聲說著「我回來了」,夏梨抱著足球因為社團關係留校比較晚,而游子回來時順道去市場繞了幾圈。而一護今天早歸的原因不外乎是別開了所有雜事吧,黑崎姊妹都知道自家大哥心口不一,就算嘴巴那樣說了要他早點回去他還是會早回去的…

「我去做幾個下酒菜…」

望著游子順手抓起她那件粉色圍裙,還沒坐下就轉身走進廚房。自家老爸差點感動拭淚,果然沒錯,黑崎一心轉眼間又趴去那張被夏梨說是蠢得要死的大型遺照上──

「媽媽啊!!妳家的女兒終於成長成這麼優秀又體貼的孩子了──」

 「你發什麼酒瘋啊…!?」

…白癡……」扔下包包癱在椅子上的夏梨整個就不屑地悶哼出聲,眼睛瞥了一下餐桌,哇靠…這麼多得酒是怎麼回事啊……

「栗子飯、醬烤茄子、乾煎秋刀魚,再做點涼拌牛膀好了……有人想吃栗子飯嗎?」

「秋刀魚秋刀魚栗子飯栗子飯──」

「秋天就是要吃秋刀魚和栗子飯啦、沒錯吧──」

無奈地往旁邊望了對秋季美食非常執著的兩人組,黑崎一護略嘆了口氣對上游子的視線。

「游子,妳做什麼我們就吃什麼啊…」

 

露出了「妳不用管我們啦」的表情,自家大哥他完全體貼人的方式,表現了只有在家裡出現的溫和笑意,游子也跟著「嗯」的回應露出了溫婉微笑。

 

 

「其實大哥很溫柔的。」那樣對著學校同學說著這種話的黑崎姊妹。周圍鄰居孩子幾乎都不敢接近一護,只有夏梨游子毫不怕生地纏著黑崎家長男(還有從小就天生麗質的漂亮美眉井上織姬),這讓來常來診所的病人們感到不可思議,都說「那個孩子(指一護),看起來那樣、但似乎不是大家所想像中的人」

 

 

那當然。

你們以為他是誰啊,是我的小孩耶。黑崎一心自豪地大笑著。

 

 

雖然全家人重心都非常倚賴游子,但兩個妹妹實際上倚靠的是身為大哥的黑崎一護和自己,應該說還是需要強而有力的胳膊那樣的心情吧,女孩子總是比較脆弱但在某種程度上比起男人還要堅強許多,而揚言說從「守護母親ㄧ人」變成要守護「黑崎全家人」的一護,實際上則是不可不缺少陪伴他家人與被陪伴的存在。

黑崎一心在某次悄然知道一護有的時候繞遠路回家,會繞道他熟識的「靈」所在的場所,不論是公園、十字路口什麼的,因為靈的聲音或話語帶了花或者是一些被遺留的舊物,就算無法完成他們的願望或許最終心態只是想要贖罪吧。令自己驚訝的是,竟然還去看了他們啊

 

老實說,面對這樣的兒子真的是覺得非常厲害。這大概是自己一輩子都辦不到的

 

 

 「……」

三個小孩汗顏地望著自家老爸從第一瓶開到第三瓶,最後還變本加厲地混著喝,這根本不是在品酒簡直向在酗酒那樣的猛烈喝法,一杯一杯緊接著倒,飄在上頭的菊花已經被完整沁溼逐漸沈底了。

「再這樣下去,老爸明天我可不管你喔…如果開不了門的話不要抱怨……」

「反正他能這樣喝也只有今天。」反正是重陽節嘛,夏梨想。

「我打個電話去對街病院好了,看明天可不可以請人來幫忙…」多麼愛操心的游子,三人望著踩著拖鞋啪啪啪快步行走進入走廊的黑崎家小妹。拿了一大疊病棟用通訊錄,大概一間間地詢問了吧。

這種時節、這種日子只會想起遠久以前被沈睡封箱的記憶,思念像寧靜的河一樣緩慢地潺潺流著,曾幾何時我們目光觸及時某些人事物已經不復在了;在無人注意到的時候,什麼東西被流失掉了,就像氣球被戳破一個洞那樣的遲緩地消氣乾扁……無法提取。

 

 

太陽般的小孩──她的孩子三個都像太陽一樣,既堅毅又惹人憐愛:不坦率的一護,成熟事故的夏梨,溫柔替代母親職位的游子。他自縊從來沒有教導他們什麼,也從來沒有操心過他們的事,但是小孩子就自然而然成長他所無法想像、甚至比他所想的更好的那種樣子,淡淡地散發出日光那樣溫和地灼熱感。

「喂、要睡就上去睡,你不要躺在這裡…」

搖了搖黑崎一心整個埋首的臂膀,毫無動靜像個石塊那樣趴著呼呼大睡,臉頰和耳根泛得紅潤間接說明了喝了還真不少,一護嘆了口氣,他的老爸真的很愛給人添麻煩,更何況收拾殘局的不用想一定是游子。「不要管他了啦,一護哥。」夏梨嚼著魷魚絲,無關緊要地說著。

「…老爸也真是的,身為醫生的人感冒了怎麼辦啊?」收拾著散落酒瓶的游子,嘟囔著目光停留在試圖把自家父親給撐起的黑崎一護上。

「大哥…」

「啊啊啊背不動的啦,大哥……」

 

我的媽啊──

好重…!

 

我們家的大哥要被壓扁了!!…游子一陣驚叫,望著自家大哥在扛起父親左肩時一陣腳軟,畢竟也是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的大男人再怎麼說體重也比少年多了二十公斤左右,強硬拖著把父親移到沙發上,一護把架在肩膀上的男人給放下後深深地嘆了口氣,望著父親以非常不雅觀的姿勢深深陷入沙發裡露出滿足的模樣。要扛他上樓先殺了他吧……一護扭了扭僵硬臂膀,想著「算了,移到沙發就好。」

 

「……」

「真是令人擔心的傢伙啊。」

「夏梨?」

 

望著擁有和父親一樣漆黑髮色嬌小的女孩突如其來的發言,一護有點不明白地轉身望向黑崎家長女。對她來說冷默及冷靜只有一線之隔,只不過是比同齡更加成熟的孩子搖搖頭說了「沒事。去睡吧,大哥。」

「喔…」

喚住剛要踏上樓的一護,游子急急忙忙地衝出來拋下一句「等一下,大哥你去幫我拿棉被好嗎?」,其實就算不說他也會動作,畢竟睡在客廳著涼了就不好了,從父親房間拿了軟綿被套順便拿了保暖得夾克為了預防這傢伙醒時要穿的,下樓來把棉被輕輕地放在自家父親身上終於鬆了口氣有種把事情完成的感覺,瞥眼望見夏梨坐在令一邊沙發上,望著窗外照射進的月光和街燈不知目光對向哪裡…

「夏梨?」

 

「…沒事。只是覺得真是不可思議啊。」

「什麼不可思議,妳在看哪裡?」一護走近夏梨身邊用手撐在她所注視著的視線位置。

 

「這種生活……感覺好像已經過了很久。」

 

 

整個不可思議這樣得過了四年時間…

其實真的很久……

 

 

明白黑崎夏梨指的是母親走後的生活,漆黑眸子映照出的是玻璃窗外地日光燈,閃著刺眼白光…一護胡亂地摸了自家妹妹的頭髮。像是喃喃自語那樣面對室內寧靜的孤寂又擰起眉,淺的氣音迴盪著,夏梨回過頭來去望了一護的表情,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少年露出不肯妥協得脆弱卻又充斥哀傷的模樣緩和地訴說著「不要想太多了…」

而他的視線也跟著望向窗外了。

 

黑崎一心自己曾經說過很愛一個女人揚言說要和她走一輩子,拋棄死神的身分地位壽命什麼的,成為人類和她一輩子就這麼過下去,但是成為人類後才意識到人類的脆弱和欣喜,選擇了最貼近生人和死者的工作,身為人類的情緒滿溢後卻不知如何是好……結果就像兒子女兒說得最終自己只是個「笨蛋」吧……

有時候回憶總覺得好遙遠,尸魂界、死神、山本和浦原他們,自己果然是老了吧?

 

喂,真咲妳看孩子們都過的很好、一護那小子最近長到一七四了吧?雖然以高中生來說還是太矮了但是怎麼樣那是我們的兒子呦,啊游子和夏梨過的很好越來越漂亮了,長越大身為爸爸的我也是越擔心哪…哪天被不知名的男人給拐跑了怎麼辦……

一護越來越像妳,毫不自覺得越來越溫柔……

 

如果能再見到妳的話,我是要傳達給妳什麼呢…

如果能再見到妳的話……

這已經是去年的事了,在三界還未開戰以前。

 

 

 

 

 

黑崎一護

 

 

 

「關於藍染…抱歉我到現在還搞不懂怎麼會跟他在一起、而且這傢伙還是男人…!!」

 

 

──兩個人曾發生爭執嗎?

 

 

 

「吵架嗎?剛開始(剛認識)的時候吵的很兇,就是在虛夜宮的時候,呃可以說是我單方面在兇他啦…不過通常他回我一句我就說不出話來了,因為藍染總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那時候我就覺得再怎麼生氣都是沒用的,因為那傢伙根本就是、興味昂然地在注視我的反應,再怎樣只會讓他心情更好,通常我大發雷霆那個人不是笑著繼續調侃要不就是不予理會…這是剛開始的時候……」

 

「但是後來,那傢伙像是觀察我的反應一樣……原本玩弄的態度開始有了回應,也就是他不是一開始就理我的,全世界最成功的騙子並不好相處,現在想起來當初那傢伙搞不好只是把我當成他底下破面的一員而已。反正那些破面他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差我一個,更何況我根本不是破面──憑什麼被當成……呃…近乎玩物的被對待…?」

 

「但真正淒慘的才開始,當我察覺到了那個男人開始耗費一丁點力氣回應我,整個更錯愕了…頓時心底升起了早知道就不要這麼衝動讓那傢伙注意到的想法,腦子混亂得無法思考、當那個人用非常溫和的聲音叫著我的名字開始覺得自我一點一點的迷失了,簡直不敢置信的,那個人真的是藍染嗎?」

 

 

 

「那個人才是藍染?」

「就是那個叛變者?」

「完全不像假的,雖然我根本沒有自信分清楚真的假的,真實什麼的我完全不懂…!但那個人的體貼和痛楚,沈靜敦厚的聲音完全讓…我……無法忽視,他開始強迫你去記住他,去正視他的一舉一動,他上個瞬間抹掉臉頰上的血跡下一秒便審慎地握著你的手指,他的表情一直都不容拒絕卻又仔細地聽著你每個埋怨,只覺得被一種慰藉的方式對待了。」

 

 

──那是他對待你的方式?

 

 

 

 

「呃……藍染他…算是對我還不錯吧?」

 

「至少沒有虧欠過什麼(在那個時候),後來,日子一久才發現他對自己的特別,一直以來只有我可以隨便進出大殿和他的房間。被破面們批評是個特例……銀也會在旁邊提醒,我又不是瞎了我當然知道那個人用什麼樣的態度對我──藍染不會對我說謊,不要問我為什麼我就是知道,或許如果他欺騙了不論我有沒有發現,某些事情就無法持續下去了吧?」

「不過那時兩個人搞不好也覺得無所謂,但無形的枷鎖使得我們根本無法分開,雖然根本沒有誓言存在,當發現的時候已經深地去接受對方了……」

 

「那個人像海洋般地包容關於自己的一切……我…這樣子就很感激了吧,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好說的……」萱草髮的少年彆扭地別過頭去,耳根染上深的顏色。

 

 

 

──藍染和銀比較喜歡誰?

 

 

「…」

(砰的腦子爆炸的聲音)

 

「…你…你、你、你…你這是什麼鬼問題,是誰讓你問這種問題的!!!──那邊的不要笑,藍染你笑什麼信不信我過去把你用卍解給砍了,什麼莫名其妙的鬼問卷,好啦我說我兩個都喜歡這樣子可以了吧……!?快點給我結束不要再問了全部都是奇怪的問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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